本报记者 李立 杭州报道

没有宏大的叙述与预测未来。

2024 年12月31日晚8点半，在杭州奥体中心体育馆，罗振宇“时间的朋友”跨年演讲准时开讲。自2015年诞生以来，今年已经是其跨年演讲10周年。

同样是商业世界的观察者，财经作家吴晓波决定2024年做最后一场年终秀。吴晓波用苏东坡的话解释这种变化，“行于可行，止于当止”。

跨年演讲的动议，据说始于2015年罗振宇和吴晓波的一次饭局。当时聊到巴菲特、芒格每年的股东大会都会引发热议，两人便产生了自己做年终活动的想法。在最初几年，跨年演讲、“知识跨年”几乎一夜走红，最热闹时一票难求。

过去10年，人们对商业世界充满了好奇、疑惑与期待，日赚斗金的故事稀松平常，人们更愿意相信消费主义、一战成名，选择比努力更重要；需要有人为他们指点迷津，缓解知识焦虑，在漫天的商业概念里踩中风口。

10年过去，人们还需要“知识跨年”吗？罗振宇用行动说话，还需要在穿越周期里多一些“乐观主义”。

不同于经济上行周期有无数激荡人心的故事，今年罗振宇演讲以“来自未来的好消息”为主题，以更小切口讲述商业世界具体而微小的努力。

卖集成房屋的大姐通过TikTok用“散装英语”成功出海，打破外贸门槛；河南窗帘企业在行业寒冬下，砍掉洽谈室，把门店每一个角落都用于展示，没有虚张声势的促销，让好产品自己说话，实现逆势增长；在成本大涨、流量见顶的当下，郑州餐厅巧用700元预算发气球广告，在餐饮困境中突围扩张。

2024年，记者采访、调研的大多数中小企业都在喊“难”，电商行业女装高达80%的退货率让很多老电商人转换赛道、不确定性让人们捂紧钱包，从奢侈品到餐饮行业都在体验赚钱“不容易”。

罗振宇搜集到的这些故事，却都在讲商业的乐观主义，从赚快钱到沉下来做更具体的事，他说“答案自在水下，一线自有神明”。

这种商业的乐观主义也体现在经济下行周期寻找变化与机会。线下零售低迷、商超大卖场模式集体退潮，名创优品入局永辉，创始人叶国富尝试用“情绪价值”模式迭代拯救线下商超。

在叶国富看来：“好的商品，不光要满足消费者的功能需求，更要能够满足消费者的情感需求。”未来零售必然是“制造开发型零售”，零售商必须有设计与开发产品的能力，而并非是简单的销售渠道。

叶国富的新一轮商业实验是否成功还有待时间证明，但总有人在寻找机会。

在罗振宇搜集到的“好消息”里也有一些创业“新思路”。围绕老龄化创新，宠物育种、内衣设计、老年教育等领域，都有人在进行商业创新。

比如针对老龄化问题提出了一些新视角：以黄山旅游转型康养为例，盘活闲置资源，打造适合老年人的旅居模式；上海长宁区的社区食堂以“交情”经营，满足老人餐饮需求并拓展服务，带动社区发展。

在近年大热的跨境电商领域，罗振宇也在捕捉中国制造的好消息。

“‘1688’上，超过一半的定制商品支持48小时发货；将近60%的定制商品支持1件起定，这就是中国制造的速度与敏捷性。”罗振宇说自己不讲桥梁道路、产业园、供应链这些传统概念，而是以小切口、真实数据，捕捉经济逆转的好消息。

1688平台上的数据显示，企业积压的库存正慢慢减少。2024年10月对比6月，库存情况变好的企业增长5.1%；在1688平台上月销售过万的商家中，74.5%的商品品类的周转天数在降低。

让人意想不到的是，“一批海外的小创业者，在本土设计、销售产品，使用的却是中国的制造业工厂。”“过去1年，有330多万家的海外创业者，在利用超过100万家的中国企业，为全球生产商品。”

据不完全统计，在接近4个小时的脱口秀中，罗振宇集结了48位乐观主义者的故事和好消息。除了现场8500名观众，视频号有800万人观看，全网场观预计突破3000万人。

当“知识跨年”走到10周年，人们开始怀疑是否还需要这样的精神按摩，数字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。

据说罗振宇的“知识跨年”还将持续10年，做20年“时间的朋友”。 “10年、20年就足以干掉所有竞争对手。现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以10年为标尺来做事。”罗振宇认为，“你只要往下再深一厘米，就可能成为一个大家。”

所以未来10年，你有可能不会再执迷金句刷屏的“知识跨年”，但你会习惯一个乐观主义的心灵捕手继续给你分享好故事，尤其在那些充满不确定的年份，在新旧交替、寒意彻骨的凌晨，找到继续折腾的勇气。

（编辑：吴清 审核：李正豪 校对：燕郁霞）